GaoWhen高H温

「文不能测字 武不能防身」

四六不同

这篇文章开始于 2013.11.29 的地铁上,最近翻出来,做了些增删。现在觉得在往返的地铁上写点东西也挺有意思。

那时候想要换工作,实地测量的结果是去新东家的单程要耗费大概 90 -120 分钟,每天往返就要 3 - 4 个小时。

「一个程序员每天的有效工作时间也就 4 个小时。」一朋友如是说。

在犹豫踯躅的时候,我想起以前上学时打工的经历。那时候去过好多不同的地方干过不同的工作,其中有几次的工作经历确实很苦。但是其实最难熬的时间,是要离开家前的那十几分钟。那十几分钟,心里有万般不乐意,反复的思想斗争。可是开门迈步的那一刻,所有的抵抗心理就消失了,好像突然就能够坦然接受一切了。

我决定再一次踏出家门,于是也有了很多与以往不同的见闻。

四六不同

四号线和六号线的风格是如此不同,我之前还真是没想到。

六号线发车的间隔本身就长,每次到站后也要呆好久。四号线则完全相反,总是急急火火的。每次到站,车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广播中已经传来「车门马上关闭」的催促。这种突然的反转,还真得不常见啊。

码农专列

一天下班的地铁上,我在专心看书。忽然听到不远处两个人在比较激烈地讨论类、继承等话题。因为听不懂,我赶紧羞愧地低下头。大概几站之后,两个人忽然没有了声音。我扭头看去,其中一人在捧起一本厚如砖块,名字中有 Linux 的字样的书在研读。我很忧伤,这种看似普通却略感诡异的气氛,与兆维大院四处弥漫的文青气息是如此不同。

农民工凶弟

为了打发时间,不是,为了充分利用路上时间,我基本上都在听 podcast 或者看电子书。看「出梁庄记」时,看到她那些老乡们遭遇诸多不公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但是扭头看到「他们」肆无忌惮地大包小包地摊在地铁车厢中间,看到「他们」不管不顾得挤在很空的公交车门口,看到「他们」抢到座位后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看着那些被他们挤在后面的人,我心里有的只是满满的厌恶。

花臂大哥

有一天上到四号线之后,我站在了一根手扶柱子的面前。当时我已经获得了不借助扶手而稳稳站住的技能。低头看书的时候觉得左边有人在挤我,但是凭借着扎实的下盘功底,我没有移动。眼角瞥到是个矮胖男人,我也就没做理会。感觉到两道远光灯般刺目的目光注视之后,突然一根胳膊从我斜前方伸出并稳稳地抓住了立柱。短袖下的皮肤上还露出了一个纹身。我扭过头向下迎上那位矮胖大哥挑衅的目光。之后深深陷入了应不应该也去纹个 Hello Kitty 的思考之中。花臂大哥看到我眼神涣散,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就没再理会我。之后每每想起此事,我都很佩服自己化解冲突的机智。

四号线之味

四号线真是一个大型的全国,甚至全球大部分国家的气味收集器,车上着实混合了无数类型的气息。即使带着口罩也无法抵挡。假以时日,或许我能仅凭气味就能分辨出车上乘客都是来自何处。

公交车之味

有一天早上,不知原因的,那趟公交车就特别挤,好在我在始发站上车,坐在了后门那边靠窗的一个位置。始发站上去的人已经差不多占满了全部的空间,不过这依然不会阻挡住后面几站大量的人很神奇得挤进这个看上去已经没有任何空间的铁皮盒子。正当我暗自庆幸并无限感慨「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就有了」等语言的苍白无力的时候。突然传来一股恶臭,即使我当时戴着口罩,也差点呛晕过去。「操,有人被挤出翔了!」在这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我听见一姑娘喊窗边的人「快开窗」。真得非常感谢她,她这句话至少救了半车大概 2000 人的命。可惜我当时已经快失去意识了,都没能看看这位救命恩人的样貌。

三个月过去了,稍微有点习惯了迁徙的节奏。再加上时常从前同事那不断传来的大酒仙桥堵车的消息,我也逐渐心安下来。